本篇純為勸世、絕無吹噓,不喜勿入,勿筆戰,留言一律不回,請見諒。

說真的我不太會畫畫,也不太懂寫字,吹奏不完整曲,下棋又總不得先手。

所以我不愛畫畫、排斥寫字、討厭彈琴,更逃避下棋。

但數不清的繪畫比賽獎狀、金鵝獎初賽中區前五十名、聽到曲子就能用薩克斯風吹奏、及突出奇招擊敗超高棋力人士、、、。這些鐵錚錚的事實,又會讓人覺得是無的放矢、吹牛放屁的說假話。但我是真的說真的,我不喜歡做琴棋書畫這些事,但我喜歡聽、說、讀、寫琴棋書畫。

個姓是好奇寶寶+過動兒+問題學生+的我,經常、總是對身邊所有的人、事、物做非感性、純理性的批判。書上寫的、老師教的、長輩說的都無法讓我乖乖的全盤接受,老愛見縫插針、遇洞灌水地提出我所觀察到問題,加上異於常人的感官知覺跟邏輯組織能力,這些提問經常讓被問者下不了台而得罪人。惱羞成怒者有之、沈默的憤怒者有之、日後復仇者有之,欣然接後還當場糾正自己錯誤的豁達大度者,這輩子卻只碰過一位某知名建設公司暨連鎖飯店總經理。現在寫來是怕自己忘記,不算拍馬屁,因為已經沒做他們公司的案子了。但這種雖居高位,肯當下承認錯誤、儘速改正以減低損失的偉大胸襟,值得所有人學習效法。

離題了!後來的我,漸漸的不再看到什麼說什麼,因為看到曹操斬楊修的故事。這事兒先按下不表,先來說說琴棋書畫吧!

琴,沒法談。所有樂器只要加個琴字,事實是只要按鍵為橫躺著的樂器我就沒法沒法了。而直立式的樂器,說也奇怪不用人教就會一點,但其實我最有天份、最喜歡的樂器是『音響』。二十幾年前唸大四起,在同學宿舍聽他家裡拿來的專業用非組合式音響開始,一路也沒人教,雜誌看一點、音響展看一點、發燒友家訪聽一點,就這麼慢慢建立聽覺的游標卡尺,漸漸地我的耳朵能精準的量度每一種不同發燒組合之間的優劣勝負。就這麼得罪了當年台北三大音響商,只要我在場他們拐人換器材的生意就做不成,雖然我也介紹朋友跟他們買新器材,但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我瞭解。近日購入心中的音響王者:ALTEC A5,著名的『劇院之聲』。賣我器材的歐仕音響簡先生人很好,對這種Vintage級的器材知識在國內首屈一指,對各種老器材的搭配精準度更是一絕,卻也常驚訝於我這套器材細微處調整的能力。說那麼多卻挨不起老婆說的一句中肯批評:『你又不去賣音響,懂那麼多做什麼。』

棋,不想談。常下到人快哭出來,夠了吧!所以快三十年沒下,功夫當然也就擱下了,連小外甥都快贏不了。以前老喜歡挑戰那些年紀大我三、四十歲的長輩,現在才知道這些長輩不見得輸給我,而是在下棋的同時,他們還要擔心家計、煩惱工作、記掛兒女,哪能專心致力玩遊戲。當專業棋手碰到溫飽問題,幾人能像電影『棋王』中梁家輝飾演的王一生一樣堅持。常去的球館和一家專業教學的棋院有安親班似的策略聯盟,在碰到利益問題時,還不是思想迷了路,叫黃眉自棄一趾,令段延慶塞死自己一只活眼,弄了個兩敗俱傷。人生如棋局,不管你下不下棋,都已在局中。

書,不能談。從沒在正式書法比賽中得過獎,因為我所學博雜不純,這個字柳公權寫得漂亮,就學柳公權,那個字禇遂良寫得美,就改褚遂良。小時候還一直覺得王羲之的字最難看,怎堪稱為書聖?王右軍,官大嚇人嗎?難怪宋徽宗瘦金體那也是一家。但官大學問大的這種斂財用的書法墨寶,還真的見過不少。阿扁第二任就職典禮上被聖嚴法師逼著寫下的『國泰民安』四字,堪稱冠絕古今的個中翹楚,這四個字要七億啊!

說回正題,沒寫好字卻老愛批評的原因,是沒看過有誰的字真心讓我覺得漂亮。一直到外公帶我去辜家的舊宅:鹿港民俗文物館參觀。一位名為鄭鴻猷的書法家所寫的巨幅隸書墨寶,才真的把我嚇住,大半天就呆在那沒動。當天下午還跟著外公到文武廟,再看了些其他書法名家如歐陽錦華、黃國華等人的作品,這些名家的字當真漂亮到無懈可擊。但對當時正在禮器和乙瑛之間游移不定的我,投了一顆巨型震撼彈的,卻是外公一句:『很多人的書法是畫字,不是寫字,有形無骨。』,這啥意思?不解。

外公在琴棋書畫的藝術造詣上鮮有人知,但在樹石園藝界卻赫赫有名,早年的『今日盆栽』曾連載他的作品,他老人家的床底下還塞有一大堆得獎的匾額和終身顧問聘書等等,真柏樹種的盆栽技術就是在他老人家手底下發展完備的。淡泊名利的外公低調異常,很年輕就退休,蒔花種樹、含飴弄孫。整天看他就是聽收音機、喝茶、抽煙,家人都不知原來他在外面偌大的威名,直到2002年碰到一位曾任台灣樹石協會理事長的朋友驚訝而隆重地告訴我,原來被園藝界奉為台灣第一把交椅的大高手在我家。而這位朋友珍而重之的『今日盆栽』雜誌,當年卻被我撕來摺紙飛機玩。驚嚇後,對外公這句『有形無骨』才又重新思考。

2003年因肝病惡化,待在家裡休養,閒來沒事看了一本大陸孫曉雲女士寫的書:『書法有法』。這書內容太震撼、太聳動、簡直駭人聽聞,連作者於文末都說自己這麼寫吉凶未卜。

 

 

再多驚人的藝業都是業障、知見障,『業力甚大,能敵須彌,能深巨海,能障聖道。』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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